【AOS】【Spirk】How to Murder Someone Perfectly
White Dwarf篇 05-09【完结】
又要碎碎念：
White Dwarf才是我写How的初心啊，然而完全木有Red Giant顺手…每写完一章就觉得“艾玛好挫，等我修一修再更新吧”，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整篇写完了【望天】…那就一起发吧【捂脸】很·坑·爹·很·中·二，只想不坑，我摸着心说我尽力了_(:зゝ∠)_求戳进来的小伙伴不要太失望了……
配对：Spock/Jim
分级：PG
简介：Detective Kirk和Detective Spock是警局案件破获率最高的搭档，而警局里所有人都知道，任何时候要同时找他们两个人，只需要通知其中的一个人就足够了。
警示：AU有，原创人物若干有，旁观撕逼有，偏日系有，夹带CP有，坑爹有，Bug有
05
死亡的新闻热度还没有平复，但也少有人大张旗鼓地谈论Hayley Adams的死亡。偶尔有三五朋友凑在一起话题逐渐跑了过去，也说不了几句就结束了话题，但如果有人刻意引导那又不一样了。
“所以呢，你们和Hayley的关系很好吗？”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眨了眨眼睛，蔚蓝的眼眸在树荫间零零星星落下的太阳光斑下闪闪发光。金发学生正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一脸好奇地看着身边坐在树下的几个学生。
学生不疑有他地和金发学生聊了起来，完全不在乎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算不上关系好，但好歹认识。她似乎挺有商业头脑的？虽然看着有点像以后当家庭主妇的。”
“唉拜托你看谁都像当家庭主妇的。”另一位学生拍了之前那位一巴掌，转过头来对着面前金发碧眼的生面孔笑笑，“Adams是死在画展啊，听说是Adler的画？也许她们不过是面和心不合？”
“不会吧，她俩人那么好，关系真的挺好的，之前Adams不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Adler一直陪着她解决的呢。”又一个学生疑惑地反驳了一句。
金发碧眼的学生一脸听到了什么新消息的恍然大悟表情显然取悦了面前的几个学生，几个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但忽然停了下来，有些防备地看着新学生的背后。
“Jim.”Spock的声音从身后传来，Jim朝后摆摆手，向眼前的学生道了再见之后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转身朝着一身黑衣的Spock走去。他百分之百确定刚才那些学生一眼看到Spock还以为是什么黑手党，那惶恐和好奇兼备的小眼神……穿着黑风衣的Spock更严肃，配上面上庄重的表情，也难怪学生们会防备起来。真是，他本来有两件卫衣要和Spock一起穿的，结果Spock说什么“不合逻辑”。这很符合逻辑好不好，看看他多么完美地伪装成了学生混在人群中探查信息。Jim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金发，他今天出门以前可专门抓了个学生风格的新发型。
“呐，就从这些学生来看，我倒是不觉得Adams和谁能有那么大的矛盾。”Jim耸了耸肩，“不过谁知道呢，人总是有能力超过测算不是？”
Spock和Jim并肩而行，他迟疑了两秒才开口问道：“Jim，请允许我表达对于你对这个案子表现的极大热情的疑惑。”作为搭档他当然知道Jim少有插手其他警探的案子，而这次Jim明显是将这个案子看作是自己的案子在负责。
听到Spock的问题Jim愣了一会儿，他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不自主地更靠近Spock：“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演讲那天，那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如果，如果那个时候我再警觉一点，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他也明白他这么想根本没有意义，可他就是钻牛角尖一般地克制不住，心里有点油然而生的愧疚感。
“不，Jim，你不应当用假设的过去所幻想的未来去折磨你已知的现在，这是无谓的，只会徒增你的烦恼。”Spock微皱着眉，眼神中透露出Jim完全能够解析的担忧。
“不合逻辑是吗？”Jim露出笑容，悄悄捏了捏Spock的掌心。
Spock看向Jim闪光的蓝眼眸，眼眸中浅浅的焦虑褪去了：“我不希望你处于烦恼之中。”
两人并肩走着，讨论着对于案件相关的细节和猜想，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校园草地，旁边的篮球场上有不少学生在运动，Jim看着眼前大片的绿色忽然有种自己正在度假的错觉——事实上他也确实还在休假中。这时，他听到身后响起一个怀疑的声线：“Detectives?”
他和Spock都转过身去，第一时间他就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绿眼眸，正坐在草地旁椅子上的Carrie Adler面上的疑惑褪去了，又变成了淡然。她扬起嘴角，向Jim和Spock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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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 you.”Adler礼貌地站起来，“谢谢你们为Hayley做的一切。”
“这是我们的职责。”Jim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有一丝防备，眼前的女孩总给他一种无法亲近的疏离感，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精心安排过的，几乎没有一点疏漏。他打量着Adler，看到她手中正拿着一叠白纸。
Adler明显是留意到了Jim探寻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白纸和夹在中间的铅笔：“本来最近还需要交一幅画的，但是……没什么灵感了……”Adler说着的时候表情黯了黯，Jim能够料想到好友去世对于她的打击。
Jim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的戒备在看到Adler眼中不明显的伤心的时候消散一些了：“艺术嘛，也是一种铭记的好办法。”
听到Jim的话Adler似乎陷入了沉思，随后微微勾了勾唇角，她拿起铅笔在纸上勾画了起来，Jim看不到她究竟在画什么。这时Spock靠近了Jim一步，Jim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Spock的时候留意到Doreen和Star正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Doreen似乎没认出来Jim和Spock是谁，朝着他们随意地挥了挥手就走到了Adler身边，认真地看向了她手中的画。Star自然是对Jim和Spock有印象，礼貌地打过招呼同两人寒暄了起来，听到Doreen感叹了一声：“感觉，有点瘆人，但是好不错啊。”Star好奇地走回了Adler身边瞥了一眼画面，目光移向了Doreen：“Carrie不是总画这种风格吗，每次都看这些，这一点点程度还触动不了我”Jim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Star语气中的哼笑意味。
Spock皱了皱眉，有些困惑地看向了Jim，而Jim也正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三位女孩。
“现在可不是画画的时候。”Star这么说着转身来面向Jim和Spock，一派大义凛然地开了口，“Hayley死了我们要还她一个公道。”
“这是警探们的事情。”Jim的表情瞬间冷了几分。
“我可以协助你们。”Star笑起来，显得自信满满。
这时Adler已经将手中的纸笔都收进了背包里，唇角上扬起一个精巧的弧度：“Angell很厉害的，应该能帮上忙。”
Jim格外认真地看向了Adler，女孩面上的表情带着真诚的崇拜，一旁的Doreen似乎没什么表情，但Jim还是察觉出了她隐藏的一丝不忍和不屑。
和演讲那天一样的不安意味，甚至更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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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右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咖啡一言不发。
“Jim，你在思考何种事宜？”Spock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认真地注视着Jim。
“I know you are not good, but I still love you anyway. ”Jim默默地说着，但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Spock挑起眉，困惑地望着Jim。他自然明白Jim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不是在对他说话，只是不明白Jim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说出这句话。
大约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Jim连忙看向Spock摆了摆手：“No，我只是忽然想起了这一句台词而已。这句话显然不适合我们不是吗？让我想想，如果是我们的话——”Jim思考起来，抬手摸了摸下巴。
Spock没有出声，安静地看着Jim，眼神中带着些不太明显的期待。
Jim的蓝眼珠转了转，最终又看向Spock，勾起唇角慢慢地开了口：“Youhave been, and always shall be, my beloved.”他说完，没错过Spock眼神中的愉悦。他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似乎少有直白地表达情感，当然，他也并不排斥这一点。
Spock看上去一直很严肃的面庞完全软化了：“Jim，我相信你对于言语表达方面同样具有极大的优势。”
Of course，没人不喜欢Jim的告白。“So, how about you?”Jim睁大了在灯光下更加耀眼的蓝眼眸，“你会想到一句什么？”
Spock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一瞬不瞬地注视着Jim，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思考：“If there's any true logic to the universe, we'll end up by each other's side on all accounts.”
一种没有料想到的情绪撞进了Jim心里。老天，他当然知道Spock从来不会因为害羞之类“没有逻辑”的情绪而吝惜于表达，但是，这简直，就像是结婚誓词——
“那么，最初你为何会想到那句台词。”Spock确信这带有某种明显的暗示性。
情绪的忽然变化让Jim脑海中的画面碎掉了，他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但还是很快切换到了工作模式，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明明知道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会伤害自己，但还是要坚持在一起？真爱吗？”他盯着Spock暖棕色的眼眸，那其中认真的光芒完完全全落在了他身上。他想要换位思考去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但抱歉他实在没办法去设身处地。这么想着，他伸出手勾住了Spock的手指。
“I cannot answer this question.”Spock面上还是一派平静，“你所指的并非是Hayley Adams的死亡。”
Jim拿起咖啡勺搅了搅咖啡：“Oh, no, 我没有在说她。不过说到她，那幅画也许可以成为切入点，是陈尸现场的画，那么那幅画要么对于凶手有意义，要么对于她有意义，要么是她在暗示凶手的身份。”
Spock挑了挑眉，思考了片刻才道：“It is not direct evidence.”就算那幅画具有Jim所说的“意义”，他们也无法根据这种“意义”起诉相关嫌疑人。
“I know.”Jim朝后仰靠在椅背上，“But it can lead us to our suspects. 如果我们找到了嫌疑人，要找到相关证据也没有那么难不是吗？”
不可否认两人的探案方式非常不同，Jim更偏好于确定了嫌疑人之后再寻求证据将对方一举攻破，而Spock的推论都建立在证据的事实基础之上最终引导出唯一的嫌疑人，不过这种不同正好能让两人相互弥补，就像是每次都能将用于侦破的时间减少一半。
“那么，你此刻的推论是？”Spock冷静地询问着。
“Well，那也要么是画的作者，要么，是画中所指示的人了吧。”Jim眼眸一闪，“下次再见到Adler，可要问问那些学生提到的‘她陪着Adams解决的事情’是什么。”
06
Jim和Spock快步朝着问询室走去，Uhura从一旁赶来和他们并肩而行。现在Sulu和Chekov已经在问询室询问新的证人了，Uhura简要地补充着进度：“实验室找到三天以前晚上送Adams返回学校的车辆了，核实是大学的文学教授Davis Foster所有的车辆。除此以外，通话记录显示Adams当晚将近九点的时候还接过一个陌生来电。”
大学教授？Jim止不住皱紧了眉，三人已经走到了单面镜后面。问询室里坐在Sulu和Chekov对面的男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头发有些凌乱，双眼无神地盯着桌面，肩膀时不时地起伏一下。
“……那天，我一直在家，我……没有到学校……晚上……”Foster眼睛好不容易聚了焦，但神智大概还没有恢复，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在两位警探面上一晃而过，“那天晚上，我的妻子开着我的车出过门……”
Sulu和Chekov对视了一眼，随即叫来了一旁的警探请Mrs. Foster过来，不一会儿Mrs. Foster就到了。她看上去要年轻一些，眼神中混合着倦怠和担忧。她坐在Foster身侧，望了望丈夫才看向警探们开了口：“是的，那天晚上是我用公共电话约了Miss Adams见面。九点见面，快到十点的时候我送她回了学校也就离开了。”Foster听到妻子的回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她，微微皱起了眉。
“Why？为什么要和Adams见面？”Sulu紧接着问着。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让面前的一对夫妇都露出了一闪而过的尴尬神色，Foster收回了目光，Mrs. Foster深吸了一口气才正色道：“我知道Davis和Hayley的事情了。”
“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Foster微微偏过了头，却没有直视妻子，面上带着非常明显的隐忍。
Mrs. Foster叹了一口气：“是的，Hayley也是这么说的。”
Chekov看着眼前的夫妻，似乎没有大动干戈的趋势，就仿佛大家早已达成共识，有什么错误都已经过去了一般。他看向Mrs. Foster：“那么当晚泥和Miss Adams都说了什么？”
Mrs. Foster沉默了片刻才道：“Hayley是个好女孩。”她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她，坦言了自己的心动但是也知道Davis是有家庭的人就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了。”说着她瞥向丈夫，看着Foster垂下了目光。
心动？之前所有人的证词在Jim脑海中飞速掠过——对，Doreen提到了Adams并不喜欢Elliott，那么也就是Doreen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好友另有喜欢的人？还有——“问《亲和力》，让Chekov问问《亲和力》的事情！”Jim这么说着就想提醒Chekov，但与此同时Chekov已经开口了：“Mr. Foster，你知道《亲和力》吗？”
作为文学教授Foster自然知道《亲和力》，他点了点头，目光黯了黯：“之前，Hayley来和我探讨过这本书……”
“她说了什么？”Chekov握紧了笔。
“她说——”Foster压下了声线中的哽咽，“她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没有犯下不能在一起的罪过，但是也不能获得在一起的幸福。”
————
走进咖啡厅的时候Jim看着Star朝着他们招手忽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他就怕自以为自己很懂刑侦的家伙实际上只是在给自己添乱而已。Jim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和Spock一起走了过去，当然，面对淑女他怎么可能失了绅士的礼仪。
“我查到了，Baker Elliott回到宿舍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虽然说他一个人在房间，但是进门的时候碰到了隔壁的同学。然后是十二点他出门洗漱遇到了别的同学，基本可以确定Baker再没有出过门。”Star这么说着，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失望。
那么也就是说Elliott确实有不在场证明，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Spock默默在心里验算着。
“还有之前那个口音很奇怪的警探提到的叫Gordon Jackson的家伙。”Star的表情沾染上了一丝不屑，瞥了一眼Jim面前的小蛋糕以后拿起了自己的咖啡杯，“他也算个没本事的，Hayley本来就一般，结果这货还要依靠Hayley才能做生意，还要和Hayley分红，一看就知道没什么能力，这货九点半就回宿舍了，也没人再见到他为他作证他一直都在。不过利益是最根本的杀人动机，所以如果说他杀了Hayley也不是不可能。”
Jim忽然有种这里的空气就快要致敏他的错觉。
咖啡厅的门响了一下，Jim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正看着Adler收起了雨伞放好和服务员打了个招呼，随即看到他们便走了过来，坐在了Star的旁边向警探们点头致谢。
“你在忙什么呢？来这么晚……”Star瞥了Adler一眼。
“在考试。”Adler把背着的包放到了一旁，Jim目测都知道很重。他似乎听到了塑料袋的声音，料想那里面也许是考试用的资料。
“为什么又考试？画画的话我都能理解，但感觉就像每次问你你都在考试。”Star有些怀疑地看着Adler。
Adler看上去不为所动：“这是最后一次了。”
“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Star笑了起来，“就好像折扣店似的，每天都是‘打折的最后一天’。”
Jim留意到Adler的表情少有地僵了一下，接着她又露出微笑，像一台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一般回答道：“因为是必修课，以后不会这样了。”
Star笑容不减：“我觉得你会一直过下去的。”
这次Adler的表情僵得Spock都看出来了，他看向Jim，看着Jim正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女生。
也许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Adler清了清嗓子：“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语调已经不同于她以往的平静。
“我错了。”Star双手合十，Adler的表情稍有缓和她就笑着说下去，“我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For God's Sake！Jim觉得自己眼前就像有个战场，你来我往一箭一箭地朝着对方射过去，他想出声劝劝都不知道具体该说点什么。下意识一般地，在桌下他拉住了Spock的手——还是Spock好啊，从来不会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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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基本是Star在说着自己所谓的调查进展，说得差不多了她似乎很是自豪：“我得拍照留念。”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Spock困惑地抬起了眉毛：“It's irrelevant. It's illogical.”他看不出来参与调查的自豪和拍照留念有什么直接联系。
Jim差点笑出声来，快速地扫视过整家咖啡厅，最终指着一个较远的角落说：“我觉得那儿风景不错。”好吧，他真的只是想把Star支开而已。
Star已经起身了，接着目光落到了Jim和Spock身上：“要不警探们来帮我拍一下吧？”
Adler大概已经觉得不妥了，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Jim打岔了：“Detective Spock, can you help this young lady?”
Spock看向Jim的眼神还有些困惑，但看着Jim掩藏在愉快中的皱眉，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整理好衣服陪着Star一起走到了那个角落，而Jim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
“对不起。”Adler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朝着Jim埋下了头。
Damn！Jim自己都要炸了，但还是忍住了把Spock叫回来的冲动转头看向了Adler：“Miss Adler，你提到过你向Miss Adams推荐过《亲和力》是吧？”他明白这样的问题如果Star在场Adler也许根本不愿意回答他。
听到Jim的问题Adler的神态戒备了起来，不作言语地等着Jim的下文。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推荐Miss Adams看那个小说？”Jim持续把注意力从Spock和Star身上拉回来。
那瞬间Adler的目光落到了远处的Star身上，就仿佛是确定了Star不会听到她说的话才开口道：“Hayley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无论如何是动了心，心理压力很大，也没有敢说出来分担的人，最后就跟我一个人讲了。”
“只和你一个人讲了吗？”Jim似乎明白了更多的东西。他还以为，在这个四人小组中，和Adams关系最好的人应当是Doreen？
Adler点了点头：“她说她不想让人来Judge她，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那时候我就对她讲了《亲和力》的故事。爱本来没什么错，况且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下去，已经做得很好了。我那时只希望，她不要伤害自己……”说到这里Adler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她埋下头，让Jim看不到她的眼睛。
“I’m sorry.”Jim觉得有些愧疚，就仿佛他在别人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又捅上了一刀，“We will find the truth.”
“Thank you.”Adler抬起头来，绿眼眸中激动的情绪又平寂了。
07
Sulu和Chekov对于凶器和目击证人的调查几乎没什么进展，今天是Jim和Spock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正撑着伞站在当晚十点四十五拍摄到Adams的监控下方，朝着当时Adams路过的方向看去。Spock迈步走了过去，转身朝向了当时Adams的反方向。
“回溯当晚Adams的行动是符合逻辑的。”Spock看向Jim，看到Jim点了点头以后两人沿着大道走了过去。这条路可以直达校门，距离并没有很远，Spock现在疑惑的一点是根据Elliott的证言，他同Adams的争吵在十点半以前就已经结束，那么为什么Adams一直停留在校门附近，直到十点四十五才离开？这十五分钟之间是否是Adams遇到了其他相关人员从而造成了逗留？
他们走了一半Jim忽然停了下来，Spock顺着Jim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校园中的有一块绿化。Jim朝着草地走了两步：“Spock，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为什么Adams会在这附近逗留了一刻钟？”
Spock挑起眉，心里默默道了一声“Fascinating”。
Jim回头来看向Spock，蓝眼眸中迸发出非凡的光彩：“老天，如果我晚上和合作伙伴讨论了分红的问题，接着被喜欢的人的妻子找到谈话，回来又遇到了自己的追求者和自己吵架，我只有一个需求——我想散散心。”Jim抬起手用大拇指指向了草地，Spock都还能看见有些零零散散的人正撑着伞在散步。
“所以Adams在Elliott走后到了这片绿化散步。”Spock总结着Jim的推论。
“Let’s go.”Jim说着就拉住Spock朝着草地走去，刚到边沿他就停了下来，看似漫无目的地慢慢沿着环形的小道走着，就像是只是两人普通的餐后漫步而已。他相信Adams一定是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否则她不会那样跌跌撞撞地朝前跑。
“Jim.”走过一段距离之后，Spock忽然出声，“矛。”
什么？Jim侧头看了Spock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草地旁边的看台，那旁边正接着一栋低层小楼，后侧的防护栏带着尖头，看上去和矛的形状类似。两人连忙走了过去，Jim看到一个相对靠中的尖头乱掉了，正掉落在一旁的草地里。Spock正拿着方巾包裹起了尖头，尾端看上去像是被硬生生地撞断的。他们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McCoy之前提到的“矛”形状的凶器，但万一是的话，雨水可能已经破坏掉了部分证据，同时也意味着这里可能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Spock已经把尖头包好，准备送回物证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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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走进超市才发现是日用品店，但幸好门口的架子上也摆着瓶装水。他刚才和Spock聊案子实在说了太多话，难免觉得有些口干。他拿起一瓶看到后面排队结账的队伍，也默默走去排到了队伍最后，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他前面的人正好是Carrie Adler。
“Detective.”Adler正提着一篮子东西，Jim下意识地一瞥就看到些牙膏牙刷洗发露护发素之类的东西，还有好几瓶维生素，“你们还在取证吗？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我和我的搭档，我们已经有头绪了。”Jim想到Spock，大概等Spock从警局回来他们就差不多能确定真相了。
Adler的绿眼眸亮了亮，再次道了谢。两人一起朝外走去，Jim帮Adler拎了一部分东西，也是Adler坚持才没把所有东西都拜托Jim提着。没走出多远就遇到Doreen和Star，Doreen看到Jim愣了一下，而Adler已经把Jim提着的东西交到了Doreen手中，动作自然地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Doreen看上去终于开心一点了，她提着Adler的东西差点把这个购物袋丢出去：“Carrie！你知道吗，我同学看到你的画居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治愈感，她说非常棒！”
在Adler回应之前Star反而先笑了，她伸手重重地拍了拍Adler的背：“看吧，我当时给你提的意见很棒吧！你看我居然拯救了一个人！让人觉得治愈！”
Adler也笑了起来，朝着Star竖起了大拇指。Doreen的表情已经冷下去了，拎着东西沉默地朝前走去。
Jim觉得自己都快结冰了，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想着：I need my Sp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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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正眼泪汪汪地拿着菜刀认真地切着洋葱，将所有佐料都切好以后他看向一旁正在准备风味酱汁的Spock，他都能闻到香味了。看着围着蓝色围裙的Spock，Jim一时间有点想笑，这模样别人估计很难见到了，他围着金色围裙的模样也一样。
等Spock做好了他那部分，Jim把切好的佐料递了过去：“天，这可是我们假期结束的最后一餐。”
Spock微微勾了勾嘴角：“我相信我们还会有很多假期。”
“抱歉啦。”Jim端起了Spock没用完的苹果汁貌似清闲地喝起来，“好好的假期，结果后来都在调查大学那个案子。”
“I admire your sense of responsibility.”Spock调好了酱汁，正拿着刷子认真地把酱汁刷在排骨上，“There is no need for you to apologize to me.”
Jim也拿上刷子帮着Spock一起刷，默默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想着舒心的二人约会，什么的……大概只能等下一次了。”
Spock抬头看向Jim：“Jim，不用担心，我唯一希望的是你能顺心。”
Jim望着Spock巧克力一般的眼眸，忽然凑上前去在Spock唇上印上一个吻，指尖抚上了Spock的下巴才觉得有点黏黏的，稍稍退开一点就看到他把酱料弄到Spock脸上了，配上Spock认真的表情真是违和得不止一星半点。Jim笑起来，拉着Spock就去了盥洗室拿过毛巾凑近了擦脸。Spock的胡渣搭理得一丝不苟，Jim的指尖在上面细细地摩挲着。
“至少这次我们不用写文书了。”Jim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吧，他对不起Sulu和小熊，那些一叠一叠的文书就交给他们了。
“Jim，这次的案件已经结束，但我们还会负责其他案件，文书工作是不可避免的。”Spock这么说着，眼眸中的笑意已经缓和了面上的认真。
“好吧，我可不担心，我不想写的时候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吧？”Jim抱着Spock眼眸闪了闪，思维有些发散，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餐桌前看着Spock把排骨放进烤箱了。对，案子已经解决了，但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不安还没有完全消去。
08
两人的休假终于结束了，暂时没有新案子便有一些文书工作交到了他们手中，而Jim拿着新文件时不时还会走神，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Jim，你仍然在思考着由Mr. Sulu和Mr. Chekov负责的案子，哪怕我们已经了解了真相。”Spock看上去比平时更严肃，“你对于那位女性给予了过多的关注。”
“Spock你难道在吃醋吗？”Jim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抬起了眉毛，典型地模仿着自家爱人，“我只是觉得Adams可惜了。”
“我所指的并非Hayley Adams。”Spock双手背在身后，站姿挺拔，“我是指Carrie Adler。”
Jim愣了片刻。对，他的确很关注Adler，从他第一次在演讲的会场见到她开始他就知道她不同。他擅长于探查人们的情绪和感情，但是Adler，他在那双绿眼睛中看到的只有她想要让他看到的情绪，别的甚至没有泄露出分毫。那是一张面具，Jim明白的，但又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戴上那样一张不留一丝缝隙的面具？
他察觉到不安了，只是不明白要怎么消除一切之下的暗涌。
窗外的雨似乎小一点了，大概再过不久就能放晴了。Jim盯着窗外又陷入了沉思。
“They are illogical.”Spock忽然点评道，“那四位女性的团体中明显存在着分歧，但她们采取措施尝试解决当前问题的概率几乎为零。这样的团体在理论上来讲已经早已解体，但她们似乎满足于将一直控制在暗处的处境。”
Jim看向Spock，连Spock都能留意到的问题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再怎么迟钝在询问Star的时候也能完完全全地明白过来这所谓的好友四人不过是一种面子上过得去的说辞，如果真的是关系密切的有人的话Star又怎么可能连Adams的合作伙伴都不认识？
在Jim思考的时候Spock已经关小了窗户：“Jim，你需要重视你的健康。淋雨导致你感冒的几率高达78.6%。”
Jim似乎还在思考着，随后他转过头来望向Spock，声调有些发颤：“Spock, that girl is gonna die…”
Spock不明白Jim是如何得到这样的结论，困惑地看向Jim，Jim回望着Spock暖棕色的眼睛，蔚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Spock，杀人是一种罪过，毁灭一个人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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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再次来到旧金山大学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Jim朝着那天遇到Adler的日用品店跑去，他在货架之间仔细地找着，终于找到了答案。他朝后退了两步，看向Spock就像汲取了力量，紧紧地拉住了Spock的手臂。
放晴后的天空格外蓝，Jim知道他必须现在找到Adler——也许她会在画展呢？他们朝着画展的方向出发了，才走到那天同三位女生分别的地方Jim就看到走在路上的Theresa Doreen：“Miss Doreen!”
Doreen有些迷惑地回过头来，看到Jim的时候才确信确实是有人在叫自己。她手里正拿着一袋东西，像是才从超市出来：“Detectives？你们怎么在这里？”
“Where is Carrie Adler?”Jim急切地问着。
Doreen显然不明白眼前的警探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找到Carrie，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Carrie在画展，我也要去找她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去给她送点东西。”
Jim的目光落在了Doreen手上的袋子上，Doreen会意地解释道：“这几天下雨她身体不太舒服，她让我给她带点维生素C。”
三人重新出发了，装着维生素C的袋子经过Jim最终到了Spock手里，路上三人一阵沉默，最终是Jim开了口，近乎直言不讳地问着：“Miss Doreen，你是不是，和Miss Star的关系并不好？”
听到Jim的问题Doreen差点跳起来，怔了片刻才叹息了一声：“反正我是忍了她很久了，要不是因为Carrie和她是朋友，我才懒得搭理那女人。她一烦起来真的是让人想塞一双没洗的袜子在她嘴里……”
“……有这么糟糕吗？”Jim眼角一抽，不知该维持怎样的表情。
“空有其表而已，也许大家都觉得她是白痴，只是不当着Carrie的面说而已。”Doreen面上是每次面对Star的时候一贯的不屑表情，“我觉得我是没啥能力，但Carrie不一样，Carrie那么好，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很温柔地帮忙解决，对那女人那么和善真的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Spock本就没有发话，Jim也陷入了沉默之中，Doreen又走出了几步才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两位警探：“Oh my god, I'm so bitchy.”
Jim条件反射般地朝着Doreen笑了笑：“Well, I 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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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画展门口他们竟然遇到了Star，金发碧眼的女生正拿着一把新伞，见到Doreen发出一声叹息：“我刚刚买了伞雨就停了，旧金山人民应该感谢我。”
Doreen立刻看了Jim一眼，递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转向Star皮笑肉不笑地接上了一句：“谢谢。”
“其实下下雨也挺好的，整个人水灵灵的。”Star凑近Doreen小声说着，但还是被Jim听到了，“也许男孩子看见我就会倾心了。”
“哈，我倒觉得不是‘整个人水灵灵’，而是‘整个人要发霉’。”Doreen满脸笑容，还不等Star反应就朝里走去了。
依旧是第三个展厅，本来挂着《亲和力》的展位被换上了另一幅新的画，来看的人并没有很多，Adler正站在旁边，看到他们来了还有些惊喜。Star走上前仔细看了一眼Adler的新画，末了拍了拍Adler的肩膀：“不错不错，这次你勾线的时候没有断了。”
Adler扬起一个笑容：“这些毛病会注意克服的，毕竟你提到过这一点。”
Star爆发出笑声，朝着Adler眨了眨眼：“原来我有这么重要啊。”
Adler还是笑着，眼中的情绪没有丝毫减弱，在Jim看来仍然是一双深得看不出喜恶的碧绿眼眸。
“你也是不容易，一点绘画天赋都没有还能坚持那么久。”Star鼓励式地抱了抱Adler。
Doreen站在Jim身边不停地跺着脚，既然身边的警探都知道她不爽了她也没必要再掩饰了。
“Star画画很厉害吗？”Jim低声问着。
“她？”Doreen瘪了瘪嘴，“之前她打工的地方老板还让她帮忙画画装饰，她还问我们她老板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画画很好的。”Doreen一边说着一边曲了曲手指。
Jim发出一声叹息，走到三位女孩之间：“今天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们对于Hayley身亡的真相。”
话音刚落，三位女孩都看向了Jim。Adler的绿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深邃，包含着足量的痛惜。
9
休息室中，三位女生面色各异。Doreen已经红了眼眶，有些虚弱一般地靠在Adler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Star看上去有些沮丧又有些愤懑，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沙发的表面。Adler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她一下一下地拍着Doreen的后背，最终她的目光转向了Spock重复了一次：“意外？”
Spock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 How?”Adler的声调有些不稳，但她克制住了。
“由各位人证的证词我们还原了Miss Hayley Adams身亡当晚的事发经过。”Spock冷静地回答着，“当晚八点，在和Miss Doreen用过晚餐后，Miss Adams同Mr. Jackson会面，就他们的利益进行了讨论，定了相关分红细节，九点以前握手言和，之后Mr. Jackson返回自己的宿舍，而Miss Adams接到Mrs. Foster的电话，两人约见谈论关系性问题，靠近十点的时候由Mrs. Foster驱车将Miss Adams送回校园，Mrs. Foster回家，Miss Adams遇到Mr. Elliott，两人争吵后Mr. Elliott独自返回宿舍，Miss Adams在草坪散心，此时已经超过十点半。”
三位女生都认真地看着Spock，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Miss Adams所在的看台有矛状的围栏，我们找到了断开的尖头，尖头和Miss Adams后脑的伤痕相吻合，且有因为外力而断掉的痕迹。”Spock继续解释着。
“凭这个你们就说是意外了吗？那也有可能是有人掰断了围栏袭击Hayley或者有人故意把Hayley推倒了撞在围栏上啊？”Star满脸怀疑地盯着Spock。
“我们在现场没有勘察到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Spock似乎丝毫没有被触怒，语调都没有变化，“此外，我们找到的相关监控中显示Miss Adams在十点四十五时独自一人前往了画展的方向，如果存在袭击者，Miss Adams会采取的行动会是报警以及寻求帮助。”
Adler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看向了Jim，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她在思念……所以她去看了那幅画？”
Jim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可以理解Adams的行为。在那个夜晚她也许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在意外撞伤头部以后她想到的是那个“无法获得在一起的幸福”的人，于是她去了画展，做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是最后一次的缅怀，最终身亡。
“怎么可能？”Star还是不相信，朝着Spock摊开手，“如果已经受伤为什么不求救要去看一副乱七八糟的画？”
Adler看向了Star，低声说着这可能是对挚爱的一点点最终念想，而Jim的目光则落在了刚才Doreen替Adler带来的维生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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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een的状态很不好，Adler本来说要送Doreen回去，但Jim出声让她留下，说还有最后一点问题没有解决，Adler没有办法，只能拜托Star送Doreen回去。
休息室中只剩下了三个人，Adler不清楚警探们还要问她什么，而Jim走去拿起了购物袋，里面除了两瓶维生素C以外还有一罐巧克力口味的代餐粉，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Jim拿起了其中一瓶维生素C，看向了Carrie：“Miss Adler，你感冒了吗？”
Adler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有点。”
“你买了多少维生素C了？”Jim将两瓶维生素C摆在一起，他想着上次他看到的Adler买的维生素，那还有三瓶。
Adler没有回答Jim的问题，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
Jim不由地叹了一口气：“Don't. 不要用这种方式，不要牺牲自己。”
“什么？”Adler的目光闪了闪，面具上就像是没有一丝裂痕。
“维生素C的毒性很小，即使口服过量，也仅仅发生轻微的恶心、呕吐、腹泻等等。”Jim拿起维生素瓶子晃了晃，“但如果大剂量服用，改变了体内维生素C的调节机制，加速了维生素C的分解和排泄，一旦停用，可招致停药反应，出现早期坏血病症状，如齿龈肿胀、出血，牙齿松动等等，还可能有尿路草酸钙结石、肾结石、血栓。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只要稍微一检查，轻而易举就能看出维生素C服用过量的症状，到那个时候要查出这么大剂量的维生素的来源难道会很难吗？”
听着Jim的话，Spock的目光从Jim移到维生素瓶，再移到Carrie Adler，最终有回到了Jim面上，他能看出Jim眼神中的惋惜。
“我什么都没有做，Detective，难道购买维生素也违法吗？”Adler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她看着橙色的包装瓶，深吸了一口气。
“买维生素当然不违法，如果你要用来自杀我就得插手了，更何况这些维生素……”Jim猛地提高了音量，“难道你不是要让Angell Star吃的吗？”
锐利的光从Adler眼中一闪而过，立刻又回归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她笑起来，抬起手来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片刻以后她开口道：“没有人愿意让那么一个大美人死在自己眼前是吧……”
Jim沉默着，看着Adler机械一般的表情：“Angell真的很迷人，要是你把她的头砍下来，放在蒂凡尼橱窗的蓝色丝绒布上，一定有人愿意花一百万美金把它买下来[1]。”
Spock立刻戒备了起来，下意识地贴近了Jim。
Jim长舒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地看向Adler：“你想杀了Angell Star，为什么？我是说，如果不喜欢在一起的话，为什么不能离开呢？”又何至于，要走到谋杀的地步，还是这么漏洞百出的计划。
“离开一个人，就像是离开一种生活，你觉得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Adler看上去十分坦然，语气中有这些奇特的轻松和愉悦，“况且，互相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在一起自我作践——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2]。”
Jim皱了皱眉，看上去无法理解这一切，但Spock却似乎明白了，他浅浅地开了口：“人不应当屈服于自己的寂寞。”这话让Jim看向他，而Jim大概也明白了。宁可痛苦地活着也不要独身一人吗？那么转瞬间就明白过来的Spock是不是曾经经历过相同的情形但是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应对？
Adler已经抬起头来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最终她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是我所能犯下的最大错误。这种事很蠢，也具有毁灭性，不论你问谁，一定都会认为我错了。这就是我要承受这一切的理由。你难道不明白吗？因为我们老是被教育着要过正确的生活。不能犯错。可是我却觉得，当错误显得越严重，我就越有机会摆脱束缚，过着真正的生活[1]。”
Jim提起一口气，最终无奈地笑了：“你所谓的‘错误’，甚至要求你打破法律和道德的束缚吗？”
Adler摇了摇头：“因为我不想处理任何问题，我不想挑选任何东西，我不想降低自己的期待去忍受卑微的生活。我不想为了自己活着而感到庆幸[1]。”
“对，对，她杀了你是吗，所以你需要的，其实是报复。”Jim叹了一口气，“但她的手段精妙多了，堪称一场完美谋杀。为了给一颗心以致命的打击，命运并不是总需要聚积力量，猛烈地扑上去；从微不足道的原因去促成毁灭，这才激起生性乖张的命运的乐趣[3]。而你自己默许了这一切。”
Adler笑出声来，埋头盯着桌面：“所以为什么？你为什么能察觉到我想干什么？”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那双绿眼睛中装着的情绪竟然是挣扎的杀意，这才让他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与众不同。Jim耸了耸肩：“也许因为我总是感冒？每次感冒我的朋友都会提醒我吃维生素C，但又叮嘱我一定不能吃过量，更不能长期大剂量服用？”
“……朋友……”Adler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了起来。
“也许我们并不是在逃离某人，也许我们是要逃离未来、命运、成长、老化、收拾残局。仿佛只要继续逃亡，我们就不需要继续过自己的生活[1]。”Jim抬手拍了拍Adler的肩膀，“But I believe you deserve a better life.”
Adler抬起头来，她的面具已经完全碎掉了，眼中带着后悔和愧疚的光闪了闪：“It's too late, right?”
“Why? It's never too late.”Jim一派欢快地转过身朝着Spock走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That Vitamin C…”Adler有些迷惑地看着Jim拿起了桌上的维生素。
“啊？你说这个？这不是你要送我的礼物吗？”Jim的笑容里藏着太阳，“但是呢，我也没有理由接受你的礼物，就当我向你买的？正好要降温了，万一感冒了我还能吃点维生素C。”
“Jim.”Spock挑起眉毛看向Jim，他忽然明白了Jim的意图，“Jim，你这样将会违反……”
“违反什么？别告诉Bones我感冒的时候其实很少吃VC。”Jim朝着Spock笑得灿烂，伸手拍了拍Spock的胸，“不过是一些维生素C而已。”
————
“I do not understand.”Spock坐在副驾驶上，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但Jim知道如果他指出这一点，Spock一定会否认的——闷闷不乐是不合逻辑的情绪。
“什么？你说Adler？”Jim停好了车，从后座提起了刚刚带出来的两瓶维生素C。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海边的天空呈现出了一种奇特的浅紫色，带一点蓝色的云飘过去，Jim已经挽起裤脚朝着沙滩跑过去了，就像个第一次见到沙滩的小孩子一样踢掉了鞋子朝着海浪跑。
“Jim!”Spock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也走了过去，看着Jim在沙滩上印出一串脚印。
Jim朝后看向Spock忍不住笑起来。老天，还有什么比看着一本正经的Spock一本正经地踩着沙更好笑的吗？Spock庄重得就像是踩在冰面上。Oops，Spock不出意外也不会踩在冰面上，他几乎都要脑补出Spock说“不合逻辑”的样子了。
“There is no reason for you to release Carrie Adler.”Spock已经走到了Jim身边，看着Jim因为冰凉的海水冲到脚踝而打了一个哆嗦。
“Yes, Spock, I have reasons to release her.”Jim终于肯正面回答Spock的问题，“毕竟是本性善良的女孩子，从没有打算要真的伤害任何人。”
“你无法确保这一点。”Spock微皱起眉，在Jim因为海浪褪去差点没站稳的时候扶住了Jim的手臂。
当然，他确定这一点，如果不是为了被阻止，又为什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张旗鼓地进行呢？更何况这“所有人”之中还包括了两位警探。Jim朝着Spock眨了眨眼：“Spock，如果你要杀掉一个人，你想想那都到什么样的地步了？”
Spock沉默了片刻：“这样的假设是不合逻辑的，首先，我同Adler是不同的个体，我的行为无法作为对于她的行为的预测；其次，我不会想要杀掉一个人。”
“Come on, Spocky.”Jim抬手抱住了Spock的脖子，这下他是不用担心摔倒了，“如果我已经走到觉得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去过我自己的日子的地步，那时如果有人来引导我，让我不用采取过激方式就能走上正轨，我一定不会错过的。Today, I rescue two people from death. You know, if someone did this kind of things, the right way to treat him, is praising.”
Spock圈住了Jim的腰以确保Jim真的不会跌倒，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是否，有过相似经历？”
Jim倒是没有想到Spock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没有，但也说不准，没准儿以后会遇到？人生的际遇总是充满了无限可能性，不全是能以逻辑解释得清楚的。”
Spock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蓝眼眸，勾了勾唇角：“是的，我理解了。无限的可能性，而我将会确保你不会陷入需要采取过激行为才能走上正轨的处境。”
[1]：帕拉尼克《隐形怪物》
[2]：太宰治《人间失格》
[3]：茨威格《一颗心的沦亡》
White Dwarf：白矮星，恒星衰退后的最终形态之一。不再闪耀，但是以极大的密度引起极强的万有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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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那个可怜妹子的死并不是重点……
未雨绸缪好过力挽狂澜！我尽力了【香菇】
谢谢大家看White Dwarf~
一点花絮：
1.
和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聊起了翻译的事情，其中有一句是“我将永远爱你”。
朋友表示这句没什么困难，I will love you forever或者是I will always love you都可以。
我沉默了一会儿：You have been and always shall be my beloved。
朋友直接愣住了感叹：这句好啊。
我：胖友，你听说过《星际迷航》吗0w0？
2.
闺蜜：如果有人当着我的面买了那么多维生素C，我只会觉得她缺维生素，不会觉得她要杀人或者自杀……
黑糖：是的，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中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