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蜘蛛侠】【虫绿】The Mark【现代AU】
流水账有，土味有，诅咒有，伪凡人有，伪骨科有，瞎编乱造有，面目全非有
OOC，OOC，OOC
慎入，慎入，慎入
我想这会是个挺拧巴/纠结/矫情的故事，以上。
自带BGM：Sacrifice of the sacrifice - DJ Whitesmith
04
光线变成了墨绿色，风在夕阳的余晖下渐渐失去了温度。Harry嗅着四周的青草味，抬起手来拿掉了挡在自己眼前的常青树叶。傍晚的冬天阳光变得更加柔软，天空中变成橙红色的流云飞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坐起来，像是五脏六腑都填满了青草气。冬日的室外并没有太多人，越是临近夜晚也是人影寥落。他并不是真的不想在家待着，只是那气氛让他觉得窒息，虽然也许从Eddie的角度来看，他才是始作俑者。那么或许，他只是不想给大家添堵而已。
Peter毫无疑问是家里的中心，Norman会和他从微观学科聊到宏观宇宙，Emily总是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关心关心常年离家的长子，Eddie等在一旁是真心想和Peter聊聊天，就像是某种课外指导，而Mary虽然不怎么开口，但也一定是默默地坐在附近。
一切都很好，只要少了他。
光是想象置身在那样的环境中Harry就觉得自己要无法呼吸了，这让他如何伪装得一派平静？他又何苦折磨自己呢？有时候他会觉得有些幸运，至少Gwen Stacy没有住在他家里，否则他就彻底不用回家了。
太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晨昏线掠过他的头顶，朝着西方迫去。Harry站了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叶，迈开步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零星的行人来来回回，忽然让Harry有种置身其中又置身事外的感觉，一种空荡荡的迷茫在他眼前摊开蔓延。
临近大道气氛明显热闹了起来，Harry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目光随着眼前来来回回的车辆无意识地摆动，最终定在了道路的对面——Peter。
那不是他的幻觉，棕发的青年正对着眼前的金发女子笑容温和，金发女子也仿佛是被逗乐般笑了起来，抬手握拳轻轻敲打在棕发青年的手臂上。
快离开这里——Harry的脑海中警铃大作般地响起警示，他该立刻离开这里，毫无回报的自我伤害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就在这时，金发女子的目光落到了一旁，面上的笑意更加明朗，她朝前走去，投入了迎面走来的黑发男子的怀抱，彼此交换了甜蜜的吻。她挽上对方的手臂，回头朝着棕发青年挥了挥手，转身一起离开了，棕发青年也告别式地挥手回应了片刻。
道路中间的车辆还在来回不停，Harry像是凝固在了原地，没有半点动弹。他发愣一般地望着对面只剩下Peter，既无法前进，也无法离开。但或许Peter留意到了他的注视，目光慢慢转了过来，本是带着笑意的表情渐渐回归了平静。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望向彼此。
也许那双暖棕色的瞳孔中的确潜藏着什么咒语，Harry不自觉地迈开了脚步，就像是道路上的一切都消融了，只剩下了街对面的Peter，像远古号角吹奏的召唤，让他一步步靠近，阻隔了车流，无视此起彼伏的鸣笛，直到他走到他眼前，能从那双棕色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Peter的眉心有些微皱，目光在Harry面上流连，好不容易才勾起了一个勉强的微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Harry自己也不知道。开心的，庆幸的，无奈的，哀伤的？最终他眨了眨眼睛，故作轻松地笑起来：“担心你失恋当街痛哭给我丢脸的表情。”
Peter闻言终于是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哪怕只是一瞬即逝：“真有那种时候，我会假装不认识你的。”
当然。Harry唇角的弧度黯淡了些，认为这样的答案无可厚非，这样的认知让他更加压抑。你都假装不认识我多少年了。
————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将两人沉默不语的影子拉长，转过一圈又一圈的角度。就仿佛声音是一种禁忌，或者这是某种没有人想要输掉的比赛，于是可以由着四周的空气全都凝固结冰，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Harry悄悄地转过了眼眸，瞥见Peter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橘色灯光的切割下更显得刀凿斧刻。就好像溺水，只能无力地朝着无边黑暗的深海里下沉，再无重见天日的时候。Harry决定认输了，他貌似随意地开了口：“说来，这次你会在家里待多久？”
Peter的视线一转，最后还是继续注视着前方：“到新年过后吧。”
“噢，那倒是挺久的。”Harry顺势回应了一句，再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沉默再次占领了整个空间，从他们的脚下延伸出去，一直蔓延到天空的顶端。他们之间的交谈仿佛并不重要，大概没有更好，Peter甚至微微偏向了Harry的另外一侧，像是要竭力忽略身旁有人的存在。
你就在我身边，你离我这么遥远。Harry稍稍抬起了手靠近Peter，又缓缓地放下了，步伐越来越慢。靠不近的距离，也许不如直接拉远开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同两人擦肩而过的路人忽然发出了一阵痛呼，自然同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Peter当即扶助了快要下跌的对方，有些急切地问着，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你还好吧？”
你为什么对待陌生人都可以这么热情？
路人吃痛地按住手臂，缓缓地将衣袖朝上拉，一道狰狞的划痕毫无缘由地出现在了他的小臂上，鲜血止不住地朝外涌，片刻间便染红了衣袖，在手臂上蜿蜒出一道红色血痕，血珠滴落到地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啊……”路人疑惑地自言自语，抬头仰起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却在看见Harry的瞬间僵住了表情，下一刻眼神中就充满了惊恐，脚下一个趔趄，急急忙忙就朝前冲去了，连感谢的话都没能说上半句。
我又做了什么？Harry望着路人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无法感到愧疚。
他不开心。他该如何开心起来？
Harry扭过头去看向Peter，而Peter也正看着他。青年微微蹙起眉，眼眸中的光忽明忽灭，蕴藏着不知是审视还是畏惧的情绪。
“走吧。”最终Peter这么说着，转过身去快步朝前走去，就好像是逃离。
从怪物的身侧逃离。
Harry并没有跟上Peter，他还停在原地，看着Peter距离他越来越远。Peter没有停下来等他，也或许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落下了脚步，自顾自地在Harry的视线中越来越远。随即Harry自嘲地笑起来——他究竟为什么，还要做这些自取其辱的试探？
他终于迈开了脚步，朝着Peter的方向跑过去，没几步便赶到了Peter的身边，慢下来呼吸稍微有些沉重。Peter或许想关心他，但只是快速地瞥过他一眼，脚下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的意思，迟疑了片刻后开口问着：“……你没事吧？”
或许是错觉，Harry莫名觉得Peter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会是因为恐惧和排斥吗？
也许是因为他许久没有回应，Peter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向了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让他几乎触电般地想要躲闪。Peter注视他的目光中的惊慌失措太过明显，和平时面对他时的冷静平淡完全不同。
“我没事。”Harry下意识地回答着，看着Peter的表情在刹那间恢复平静。Peter立刻松开了他的手腕，甚至朝后退了半步，这让Harry无法遏制地心疼起来，只能用上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情绪，用上他一贯的借口：“我饿了。”
Peter已经转过身去，继续朝前方走去了，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快到家了。”
不，他或许永远都到不了家了。Harry沉默地跟在Peter身后。
两人一起走进家门，客厅里的四人听到响动都看了过来，在看着Peter和Harry站在一起的时候齐齐凝住了表情，Emily甚至惊讶地朝前倾，目光上下打量了Harry一番后担忧地望向了Peter。
————
实际上，Harry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Emily对于他和Peter这么不尴不尬的关系，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如果是放在平时，一旦家里有孩子们起了争执或是闹了矛盾，但凡是一点小小的摩擦，都会让Emily格外着急。她希望在Osborn家的所有孩子都可以开开心心的，彼此和睦相处，于是她会想尽办法快速修复好孩子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对于他和Peter，Emily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她察觉不到他和Peter之间凝固的气氛一般，放任他们彼此疏离。
或许，Emily是知道为什么当初一夜之间，Peter对他的态度就转变了。她知道所有前因后果，同时也知道一切都于事无补，她无能为力，所以只能让事情维持现状了。
也或许，事情本来会更糟，而Emily在有形无形中至少让他们两人还能心平气和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究竟是为什么？这样的困惑甚至比面对Peter平静的眼神更要折磨Harry。
平静的？也可能不一定，也许他曾见过激烈的情绪从Peter的心头涌出，但也可能那只是一个梦。
他曾经梦见Peter，还有Emily。在梦中，他们离他很远，像是有一堵玻璃墙将他们隔绝开来了，他甚至听不太清梦中的兄长和母亲究竟在说着什么。他只知道Peter还是少年的模样，面上却是完全不属于少年的深邃表情。坐在Peter眼前的Emily眉宇间有着掩不住的悲伤，她望着Peter颤抖地问着：死亡？
而梦中的Peter在这一刻就像是崩溃了，那是Harry从未在Peter脸上见过的哀伤表情。少年直直地跪倒在了Emily眼前，母亲想要扶起他，却根本无法抵挡下坠的力量。少年埋下头，在一片棕色的阴影里看不清少年的脸，只能听到他发颤的声音：不，不，我不能——
不能什么？Harry想知道。可是他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梦中的幻影消散了，只剩下了眼前晃动的真实光线。他又回到了这个同Peter疏离的现实之中。
他究竟，曾经错过了什么？
===TBC===
嗯，Gwen退场
码完这章，晃出去倒杯茶，回来发现手上好长一道口……到底谁生气了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