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糖耳机

【超凡蜘蛛侠】【虫绿】The Mark【现代AU】

流水账有,土味有,诅咒有,伪凡人有,伪骨科有,瞎编乱造有,面目全非有

OOC,OOC,OOC

慎入,慎入,慎入

我想这会是个挺拧巴/纠结/矫情的故事,以上。

自带BGM:Sacrifice of the sacrifice - DJ Whitesmith


01 02 03 04


05【啊矫情(捂脸)】

Peter的步伐并不快,却是不停地朝前走,没有片刻停下,距离Harry越来越远了。Harry想要追上去,但在昏暗的光线中跌跌撞撞,一个不稳就朝下摔去,但他没有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Harry抬头,正对上那双巧克力一般的眼眸。Peter将他扶起来,蹲下来细心地理了理他的衣服,朝他笑容温柔,比身后从花窗中照耀下来的阳光还要明亮。Harry故意嘟起脸颊,伸手圈住Peter的脖子,少年好脾气地笑起来,捏了捏男孩的小鼻子,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稳稳地慢慢朝前走去,四周的天使像似乎都更靠近他们了,悲悯地注视着,倾听着。

 

教堂最前方的圣子像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Harry越是靠近,越是明媚地照耀在他的脸颊上。他抱着Peter的脖子,安心地倚靠在少年的怀抱中,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受难的义人。

 

Harry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原位,耳畔的颂唱像是消失了,他什么都听不见,只看着从走廊正中走过去的过去的幻影,自己赖在Peter的怀抱中,让兄长抱着自己朝前走。那两个影子慢慢朝着前方走去,越走越远,最终停在了圣子像前,注视着那雪白的塑像。阳光洒下来,他理应觉得温暖,却又忽然寒冷彻骨,浑身发抖。

 

圣子的眼眸中忽然涌出了血色的泪滴,从面颊上蜿蜒而下。他在流血,鲜血漫过他骨瘦如柴的躯体,直直地坠落到了地面上,溅出悠然的血花。

 

Harry眨了眨眼,一切都消失了,血液,阳光,兄弟,一切都逐渐溶解在光线之中了,只剩下苍白无力的现实,他坐在这里,神父已经走到了最前方,翻开了手中的圣经。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Osborn们也都到教堂来参加平安夜礼拜。Osborn夫妇一起坐在左侧,Harry紧靠着Emily,右边是Eddie和Mary,而Peter坐在最远的位置,这样远,却又总是挥之不去。

 

神父在前面继续说着什么,但Harry的注意力实在无法集中在这上面,听不见神父所说的内容。他不动声色地悄悄转过了视线,目光悄悄地移向了右方。慢慢出现在视野里的Peter看上去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稍稍皱起眉来神色凝重。

 

或许是察觉到了Harry的目光,Peter也转过头来,隔着中间的两人望向了Harry。棕色的眼眸中有了片刻的波动,随后Peter便皱起眉飞快地收回了视线,直直转向了右侧,只给Harry留下了冰冷的棕色背影。

 

窒息,碾压,破裂。

 

耳侧忽然响起来的惊呼声将沉浸在苦涩之海中的Harry捞了起来,他目光涣散地打量着四周,最终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聚焦在了前方的圣子像上,一道鲜红的痕迹贯穿了整个雪白的胸膛,有血液从中不断地涌出。

 

这一次不再是幻觉了。

 

Harry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流着血的圣子仿佛抬起了头,欲言又止,哀怜地看着他,四周的天使像舒展开羽翼,微微开口发出悲怆的吟唱。

 

意识到了什么,Harry猛地扭头看向了Peter,棕发青年也正看着他,目光深邃,唇角似乎有着隐忍的浅笑。他忽然卑微地想着,只要Peter没有受伤就好——他知道,那一定是本该横贯在Peter胸膛上的割伤,出现在了代人受难的圣子身上。

 

————

 

街区的小广场上,还有些孩子们在玩耍,不肯老实地待在家里,他们的长辈们守候在一旁,彼此交谈着,似乎并没有看着自己的孩子,但注意力从来没有缺席过。

 

六个人离散地朝前走去,Harry的步伐很慢,渐渐落到了最后。他的目光可以穿越过中间的人们,看到走在最前方的Emily和Peter。或许他早就习惯了注视着Peter的背影,高大的,坚毅的,疏远的,属于他的。

 

他拥有了这个遥远的背影,遗失了所有的怀抱。如果Peter对每个人都这样疏离,他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可偏偏Peter对别人仍然温和晴朗,唯有他获得了一份残酷的独特。

 

母亲和兄长正在说着什么,Peter一直看向前方,并未泄漏出丝毫的端倪,Harry只能偶尔看到Emily的侧脸,略显焦急和担忧的表情出现在母亲的面颊上,她似乎在痛心地向长子询问着什么。

 

他们在聊什么?Harry有种他们或许在讨论他的错觉,但他也知道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有关于他,不要自作多情了。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四周发生了什么,像是自己已经到达了另外一个次元,不会被眼前的东西所干扰。可他被忽然一拉,直直撞进一个怀抱之中,跌落进一片陌生又熟悉的草木气息里。他陷入这个怀抱之中,像是冰锥掉进了雪地里。

 

Harry能听到耳旁金属和木头相互撞击的声音,还有惊呼声,一些家长们关心孩子的声音,而他有些不敢,或者说是不愿意动弹。如果他不有所动作,是否时间就可以停留在这个片刻,让这个瞬间延伸出去,他会永远在这个怀抱之中。

 

父母,家人,兄长,兄长,兄长,不只是兄长——

 

Peter稍稍松开了他,颇有些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打量着看他并没有受伤,他都不记得已经是多长的时间了,他再从Peter的眼眸中找到了零星的关怀,那曾经属于他的,后来不知为何错失的疼爱。

 

Emily已经赶了过来,心有余悸将Harry抱了满怀,侧目Harry能看见就掉落在身旁的器材碎片,如果他被打中的话想必会伤得严重。Emily的拥抱成了Peter退开的完美契机,Harry看着Peter倒退着离他越来越远,无论Norman、Mary或是Eddie都赶上前来,只有Peter朝后退去,遥远地看着他,最后甚至别过了视线。

 

不,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从最遥远的地方赶来,将关心和漠然搅拌在一起,把一切抛入一片虚无的混沌之中,再退回到更遥远的地方。

 

附近的人们似乎都有些庆幸的感同身受,想要同Osborn们分享,可在看清险些受伤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全都选择了缄默,匆匆离开了现场。

 

怪物。

 

已经没有了旁人的小广场上,Harry被父母和家人围绕在中间,目光却飘向了远方。此前还能从远方赶来将他拉入怀抱躲藏的人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萧瑟的侧脸,像是懊恼,又像是隐忍,在微暗的光线中显出别样的凝重。

 

你如果选择了冷漠,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彻底一些?总好过用些许的希望延长了痛苦。

 

Harry并没有被伤及分毫,可是他还是开始痛了。都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能习惯呢?

 

————

 

有时Harry会想,或许自己真的是怪物,为人所恐惧,为人所疏离。

 

可这有什么不好?这就像是一副坚固的铠甲,再没有谁能够伤害他。他就该这样坚硬,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从所有的撞击中存活,除了漫长的时间,谁都无法将他打败。

 

可是偏偏,他又为什么每次遇上Peter就立刻束手就擒呢?那人柔软的棕色目光就像一柄利剑,从他心口的缝隙中丝毫不差地刺了进去。

 

人们武装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究竟要怎么样的力量才能让人们变回毛茸茸的动物,躺在地上露出自己毫无防备的柔软肚皮呢?

 

像被驯服的野兽,一面畏惧着惩罚的痛楚,一面期待着抚慰的温柔。或许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只有造成伤害的那人才能安慰这份疼痛[1],带着伤痕和疑惑踏入时间之河中并不能洗去所有痛苦,只会让伤口感染溃烂,就算愈合也会留下狰狞的疤痕。

 

Harry不知自己是什么被Emily拉着走在了六人的最前方,视线中空空荡荡的,再没有了Peter的身影。这下,连那唯一属于他的背影都被他弄丢了,他偏过头去看向母亲,只看着母亲抬起手来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扬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每个人都有关于同一个故事的不同版本,他的版本已经像剥落的墙纸一般,所有的情节都消散了,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而在Emily的版本中,或许记录下了真实的故事,至少是一部分真相,但她选择了缄默,并不打算像他透露分毫;那么,在Peter的版本中,在Peter面对这一切非同寻常的事情的冷静中,究竟记录了怎样的过错呢?

 

你知道,你知道我能做到什么。我是否伤害过对你至关重要的人,所以你选择了抛下我,作为我的惩罚?

 

Harry不知道答案,而知道答案的人们执意要将他留在迷茫之中,甚至于让他开始质疑,这答案真的是他可以背负而活的吗?

 

“Harry… Harry! 你还好吗?”Eddie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Harry的身边来的,张大了眼睛伸出手来五指大张地在他眼前晃了晃,唤回了他迷失在思维迷宫中的意识。

 

我看着像是还好的样子吗?

 

Harry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我还好呀。”他这么说着的时候转向了Eddie,余光正能落到身后数米的Peter身上。青年落到最后一言不发,在他身后延伸开去的灰暗天空像是张开了口要吞噬一切的怪物。


 

  

[1] 仿佛只有造成伤害的那人才能安慰我的疼痛。——安吉拉·卡特《染血之室》

 

===TBC===

 

根本就无心工作啊……

妈耶我好像码得太啰嗦了_(:з」∠)_

真相就在眼前,下一章圣诞节凌晨(゚ω´)

评论(3)
热度(68)

关于我

那些因为我们无法占有
而能永远拥有的东西
© 黑糖耳机 | Powered by LOFTER